第3章

   司馬宇和妻子溫昕忙得不可開交,招待諸位金融大亨;司馬志以司馬家大少的身份,招待的都是和他一樣的富二代,富三代。

   主角顧良景,什麼都不用做,只是往那一站就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。

   金融界的前輩們紛紛簇擁著他,把家族的晚輩為其引薦;生意場的合作伙伴趁著道賀的機會,努力抱他大腿;最難纏的是那些鶯鶯燕燕,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,使勁渾身解數想要吸引他的注意。

   司馬純出現的時候,顧良景身邊已經圍了十多個漂亮的女人,更襯托得他好像王子一樣,光芒萬丈。

   “這是訂婚典禮,還是選妃盛典?”司馬純不滿地小聲嘀咕。

   難怪姐姐要逃婚,顧良景這個冷面男居然還是個招蜂引蝶的花心大蘿蔔,換成她要嫁這樣的人肯定也逃婚。

   “時間到了?”顧良景看到司馬純,唇瓣下意識抿緊。

   顧瑤看了一下腕表:“還有兩分鐘。”

   “清場。”顧良景口氣中透露出毫不遮掩的不耐煩。

   顧瑤點了點頭,突然抓住司馬純的胳膊,將她丟進女人圈,落在顧良景的懷抱裡。

   顧良景配合默契地立刻張開懷抱,將司馬純盈盈一握的纖腰抱住,好看的下巴順勢抵在她的耳窩。

   “珠兒,你馬上就要是我的未婚妻了。”

   司馬純立刻打了個激靈,渾身好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酥軟。

   怎麼……怎麼回事?

   她上一刻還在看戲,怎麼下一刻就跑到顧良景懷裡,從路人變成女一號?

   “珠兒,今天怎麼這麼賢惠,是因為要做新娘太緊張了嗎?”顧良景發現司馬純在發呆,黑瞳更加幽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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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呃……

   糟糕,她一緊張,忘記扮演司馬珠的事情了。

   姐姐的性格,遇到這種事,肯定會歇斯底裡的發飆,狠狠將這些鶯鶯燕燕踐踏在腳下吧?

   “這不是看你表演一枝梨花壓海棠呢嗎?這麼多海棠花,過癮嗎?”司馬純咳了一聲,裝作鎮定的樣子,眼神也努力變得囂張。

   “我還是喜歡帶刺的玫瑰。”

   喜歡個頭,說謊都不打草稿,明明你對姐姐就很討厭來著。

   “是哦,再美的海棠花在玫瑰面前,也和地上的爛泥一個德行,萬人踩。”司馬純打了個寒顫,差點連牙齒也跟著惡寒發抖。

   “走吧,儀式該開始了。”顧良景瞥了一眼氣得發抖的那些女人,突然興致缺缺地松開手臂,轉身就走。

   司馬純總覺得顧良景忽冷忽熱,亦正亦邪,整一個莫名其妙。

   不過她還是乖乖跟了上去。

   十點二十,訂婚典禮正式開始。

   “吉時已到,我非常榮幸地宣布,顧總裁和司馬小姐的訂婚典禮現在開始!首先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我們的准新郎、准新娘閃亮登場!”司儀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遍了每一個角落。

   顧良景剛要動,手腕上突然多了一只小手。

   他側目,剛好看到司馬純投來的目光,唇瓣抿了抿然後握住了她的手,和她一起走到司儀身邊。

   司馬純暗中松口氣,好險好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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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各自走上去,被爸爸看到肯定會責怪她沒有扮演好姐姐吧?

   帶著這種沉重的心情,司馬純安安靜靜站在顧良景的身邊,直到儀式進行到最後的環節――新郎為新娘戴訂婚鑽戒。

   突然間,司馬純有點緊張,心跳如同擂鼓。

   她看著那枚閃亮的鑽戒距離自己的無名指越來越近,恍惚間抬起頭,目光剛好撞進顧良景深邃的黑瞳裡。

   兩個人同時一愣,顧良景抿緊唇,眼底閃過一抹譏諷。

   司馬純眨了眨眼,終於想起來,她現在不是司馬純,而是要和顧良景訂婚但是卻被他討厭的司馬珠。

   “後悔了?現在還來得及。”顧良景惡魔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。

   司馬純很認真地看著他:“永不後悔。”

   “如你所願。”顧良景將鑽戒緩緩套上她的手指。

   “鑽石恆久遠,願你們的愛情像鑽石壘起的金字塔,成為永恆。”司儀的聲音伴隨著戒指戴上的瞬間再次響遍全場。

   隨後現場像是被點炸了一樣,熱烈的掌聲,愉悅的歡呼聲,祝賀聲此起彼伏。

   司馬純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鑽戒上,在喧鬧中獨處在她安靜的世界裡。

   她曾經也在少女時期做過白馬王子和公主的美夢,期待將來有一個深愛自己的人,為自己戴上幸福的戒指。

   那個場景,她一直以為是浪漫的,可以回味一生。

   可是現在,她卻感覺不到一點點浪漫,甚至是一絲一毫的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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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看來,假的就是假的,永遠真不了。

   這種好像偷來的婚姻,和肥皂沫一樣,轉瞬就會破碎。

   “如果是姐姐在這裡,感覺會不會不一樣呢……也許沒差別吧,白馬王子討厭公主,又怎麼會有幸福感?”司馬純小聲嘀咕著,目光終於從鑽戒上離開。

   “原來我在你心裡,是你的白馬王子啊?請問公主,我可以吻我的未婚妻了嗎?”顧良景的聲音再次邪魅響起。

   吻……吻新娘?

   司馬純愣了一下,剛抬眼突然發現他的臉近在咫尺,濕熱的呼吸直噴在自己臉上。

   顧良景看到她眼裡一閃而逝的驚訝,邪惡地捧起她漂亮的臉蛋,將唇瓣印了下去。

   No!

   這是她的初吻,還不想被狗啃了。

   司馬純奮起反抗,可是他的唇已經先一步落在她的唇畔。

   清涼涼的,比想像中要軟,有種很好聞的味道。

   司馬純徹底石化。

   顧良景淺嘗即止,收回視線的時候看到司馬純目光迷離,似乎很陶醉的模樣,眼中的厭惡又加深了幾分。

   如果不是為了做戲,他真不想碰她一下。

   顧良景不著痕跡地擦了一下唇瓣,把屬於司馬珠那種令人作嘔的味道擦去。

   但是停留在唇瓣上的觸感,卻怎麼也揮不掉。

   顧良景很不喜歡這種不在掌控內的感覺,下意識緊鎖眉頭,邪惡的像是撕裂星空屈尊駕到的修羅。

   算了,就當這唯一一次的吻是被貓叼了去。

   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!

   司馬純回過神的時候,訂婚典禮已經結束。

   “真郁悶,那可是我的初吻,就這樣喂了狗……”司馬純握緊拳頭,好想不管不顧放聲大哭。

   可是誰會相信她的委屈?

   她現在的身份不是司馬純,而是顧良景的未婚妻司馬珠啊!

   未婚夫吻未婚妻,好像……那啥……天經地義來著。

   司馬純好想嘔血,在原地跺了跺腳,才魂不守舍地回到新娘化妝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