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暫時不清楚司馬純辭職的原因，我只查到一些事情。本月15號，她在8：55打開上班，沒有理會比較同事劉小婷的搭訕，直接去辦公室找簡副總。方主管告訴司馬純簡副總請假，她隨即向方主管申請辭職。方主管立刻答應，司馬純拿到批示後離職。”顧瑤將調查的初步結果一字不差地彙報。

　　 “我知道了。”顧良景掛斷電話後，立刻撥打簡晨的手機。

　　 司馬純到達公司後直接找簡晨，說明她辭職不是突然的，是經過一晚上考慮的結果。

　　 也許，簡晨知道點什麼。

　　 “簡晨，司馬純辭職了，你知道嗎？”電話接通的瞬間，顧良景立刻詢問。

　　 電話那邊靜寂了一秒，突然傳來簡晨氣急敗壞地怒吼：“怎麼回事，司馬純為什麼辭職？顧良景，是不是你又為難她了？”

　　 “不是，我也剛剛知道。她在15號辭職，辦理好離職手續離開了公司。”

　　 “Shit！誰批准的？她是我的專屬秘書，就算是你想辭退她也得先經過我同意！”電話那邊傳來簡晨歇斯底裡地咆哮。

　　 “你，似乎非常生氣。”顧良景察覺到簡晨的態度不對，又回想到巴黎出差最後一天簡晨對司馬純的體貼，忍不住皺起眉頭，“你該不會……”

　　 “亂想什麼呢……”簡晨反駁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底氣不足，“我會憤怒很正常吧。我可是公司的副總，有人越過我的權利辦事，這代表什麼？顧良景，我在紐約給你善後，公司的事情你要給我一個說法。”

　　 嚴格意義上說，司馬純就是簡晨的心腹，就好像顧瑤是他的心腹一樣。

　　 她們辭職，就必須經過上司的批准才可以，方主管的做法是越俎代庖。

　　 “顧瑤，上次讓你准備的資料，拿給我。”顧良景本來不著急剛剛收購公司，就大刀闊斧地切掉毒瘤，完善公司制度。

　　 可是現在，正好有一個契機出現！

　　 “我明白了。”顧瑤掛斷電話，五分鐘後敲響顧良景辦公室的門。

　　 “進。”顧良景在顧瑤進來後看了一下腕表，時間差不多，他站起身。

　　 “顧總，文件我拿來了。還有顧總訂購的西裝，也送來了。”顧瑤先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，然後出去引領西裝店的人進來。

　　 顧良景選了一套黑色的“H”型休閑款黑色西裝，比較修身的裁剪，領口深度適中，穿起來舒適瀟灑而不失禮。

　　 其他的，讓顧瑤安排放進辦公室裡面休息室的衣櫃中，備用。

　　 “通知開會。”顧良景在休息室換好衣服後，立刻拿起文件離開辦公室。

　　 “會議老規矩用黑咖啡，還是更換成紅茶？”顧瑤跟在後面，並且隨手將總裁辦公室的門關上。

　　 “雙份准備。”

　　 “好的。”

　　 9：50，顧良景走進會議室。

　　 辦公室裡已經坐滿了部門經理和主管，顧良景進來後，又連續走進了幾個人。他們看到顧良景，立刻緊張地快速走到桌前坐下，大氣也不敢出。

　　 十點整，所有人到齊，會議開始。

　　 “本來今天想開一個日後方針的會議，並且恭喜計劃營銷部，成功拿下對本公司非常重要的一個合同。不過――我改主意了。方針會議改到下午進行，現在我們應該談談公司人員的作風問題。”顧良景的身上突然流露出一股威嚴，氣場強大得帶動了周圍的冷空氣，室內的溫度直線下降。

　　 什麼是氣勢？

　　 什麼是危險之極，霸道囂張，冷漠無情？

　　 這就是了。

　　 在場所有人，同一時間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，體內的血液幾乎凝結成冰。

　　 “我這裡有一份針對公司每個人的調查報告。可能你們其中的大多數人聽了會憤怒，覺得自己為了公司勤勤懇懇，兢兢業業，卻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。但是我不得不說，調查是有必要的，是針對那些作風不良，甚至涉及商業犯罪的人。”顧良景的聲音依舊沒有溫度，眼底淬了冰一樣的陰鷙森冷，“既然調查有了結果，下面我宣布人事調動。”

　　 顧良景話音頓了頓，冷冽的眼掃過面前每一個人。

　　 有些人看起來憤憤不平，但是卻面色坦蕩；有些人看似波瀾不驚，可腦門上卻開始冒出冷汗。

　　 顧良景最關注的方主管，面色凄然，肩膀微微發抖。

　　 “計劃營銷部主管韓平，采購部主管石蕊，人力資源部主管姜軍，升職為副經理。原副經理辭退。財務部經理辭退，副經理劉瀾欣升為經理。人力資源部經理和經理助理，後勤部經理，辭退。以上辭退人員，補償三月薪水。另副總裁秘書處主管方友濤，采購部經理賈亮，項目開發部二組全組人員，銷售部三組全組人員，立刻辭退，沒有任何補償。”顧良景收回視線，用無情的聲音宣布了每個人的生死。

　　 會議室內，立刻鴉雀無聲。

　　 突然，方主管激動地站起來，蒼白的臉色竟然染上一抹憤怒的鮮紅：“我不服，我沒做錯任何事，憑什麼辭退我，還沒有任何補償！顧良景，我要去告你……”

　　 “告我？告我徇私舞弊，泄漏公司的消息給敵對公司，還是利用職權便利謀取私人利益？”顧良景冷哼一聲，將屬於方主管的調查資料狠狠甩在桌子上。

　　 “我……”方主管當場就蔫了。

　　 “服或者不服，是你們的事，我只看事實和結果。人事調動的會議到這裡為止，散會。”顧良景刷一下站起身，居高臨下地看了一下眾人。

　　 他的姿態，猶如高高在上的帝王，神聖不可侵犯。

　　 直到他離開許久之後，一部分人才驚愕地回過神來。被辭退的灰溜溜離開，升職的也不見有多少喜色，反而憂心忡忡，冷汗順著腦門大顆大顆滾落。

　　 “我怎麼走到這裡來了……”帝都大廈門口，司馬純神色恍惚地拍了拍自己腦門。

　　 她辭職後無所事事，早上七點到晚上10點前又不能在家裡，再加上現在的敏感身份，只能在外面漫無目的地閑逛。

　　 “以前不覺得，現在再看到這座大廈，忽然覺得很舍不得……”司馬純眼窩不覺紅了，情不自禁抬起頭看了一眼。

　　 數不清到底哪一層是15層，可是她隱約覺得大廈中間那裡最明亮的一扇窗戶，就是顧良景的辦公室。

　　 突然，口袋裡的手機強烈震動起來。

　　 司馬純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提醒，是陌生的號碼。

　　 “你好，找哪位？”司馬純接聽了電話。